
加斯帕·诺在去年戛纳电影节上引发热议的《永恒之光》,无疑是一部典型的meta-cinema(元电影)金贝街,这一术语有着两种常见的翻译:元电影与后设电影。个人上倾向于使用“后设”一词,因为大多数meta-cinema作品往往以电影拍摄的过程或影人(无论是编剧、制片、演员,尤其是导演)为影片的主线。在这种情况下,“后设”一词更加贴合,意指在“……之后的设想与设计”。不过,中译保留了这两种翻译方式,使得该术语在使用时更具灵活性,因此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。不过,回到《永恒之光》这部电影,从影片的核心来看,“元电影”更为贴切,因为它直接触及到电影的根本特质。
该片最初在戛纳的放映版本时长仅为51分钟,而现今流通的版本则增加了一段约15分钟的短片,时长达到了66分钟。在这部短片中,我们能清晰感受到电影中有一层典型的“后设电影”情节:导演碧翠丝与演员夏洛特开始讨论拍摄过程中的种种经历,包括曾经演绎被火刑处死的角色、在剧组面前裸露的情景,逐步深入探讨演员被剥削的问题。接着,影片的主要情节集中在一场火刑戏的拍摄过程中,原本的导演碧翠丝被悄然撤换,制片人兼投资人将摄影指导马克斯推上了导演的位置,在混乱的拍摄过程中,影片似乎未能顺利完成。与此同时,夏洛特在拍摄过程中还不断受到对女儿安危的担忧折磨,刚接到女儿电话得知她在学校被同学割伤了脚,情况不妙。
展开剩余67%这条看似散漫的剧情线,实际上通过巧妙的布局将女性视角、剥削问题、性别歧视以及母性关怀等元素有机串联起来,呈现出电影深层次的内涵。影片通过这些元素暗指女性在职场和社会中遭遇的压迫与困境,尤其是女性演员的剥削和她们面临的双重标准。同时,它还展现了母亲在平衡工作与家庭时的艰难抉择金贝街,既要承担事业压力,又不能忽视作为母亲的责任。
《永恒之光》的创作灵感源自两部电影的深刻影响,一是克里斯坦森的《女巫》,另一则是德莱叶的《复仇之日》。影片在多个层面引用了这些作品,尤其是对“女巫”主题的探讨。在克里斯坦森的作品中,通过描绘过去女巫遭遇的种种残酷迫害,提出这些女性很可能是精神病患者,而非“邪恶”的巫术践行者。而德莱叶则通过另一种方式阐释女巫的“人性”,探讨了她们在历史背景下的情感与痛苦,这种处理方式深刻影响了《永恒之光》的创作。
影片中的碧翠丝深陷焦虑金贝街,目睹她的作品和她所依赖的女演员们被剥削与摧残,而夏洛特在片场的激烈情感爆发则被摄影机精准捕捉。她的愤怒与挣扎与摄影指导马克斯的亢奋形成鲜明对比,马克斯也引用法斯宾德的名言:“当压力过大时,我就会变成一个独裁者”来暗指自己的状态,或许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射了碧翠丝的处境。
《永恒之光》还通过对“片中片”结构的巧妙运用,揭示了剥削式电影的复杂性。片中的“女巫”不仅仅是演员在演绎角色,也涉及到由投资人和制片人策划的拍摄安排,目的是从中找到足以解除碧翠丝导演职务的证据。影片还通过极具象征性的元素——如闪烁的光线和失序的现场——向观众传达了电影拍摄背后的权力斗争与剥削。
除了这些深刻的社会与政治层面,影片还在形式上加入了许多实验性的元素,比如通过闪烁画面强化底片格运动的特性,借此突出电影作为媒介的独特性。此外,影片中的分屏效果也是对传统拍摄方式的挑战和揭示,分屏不仅仅是为了展示同一场景的不同角度,更是让观众意识到影像的构建与选择。导演通过这种方式,既提供了视角上的多重可能,也在无形中挑战观众对影像真实与虚构的判断。
总之,《永恒之光》不仅仅是一部探讨电影语言与形式的后设电影,它通过对影像技术的实验与对社会问题的深刻洞察,向观众呈现了一部富有哲理性的“元电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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